【印象春节】那年争当“主角”后,让我离家越来越远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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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-1-19 15:57:29 来自生活资讯 来自PC [ 复制链接 ]
那是我三年级的春节,当时我9岁。我的家乡在黄土高原,在我小时候,过年异常热闹,最热闹的当属“锣鼓”。

正月初一,大队会组成“锣鼓队”到这一年中有喜事的家里“敲锣打鼓”一番,这喜事基本上是结婚、生娃、36岁。“锣鼓队”以大人的锣鼓队为主,但小时的我不这么认为,因为我的眼球都被“小锣鼓队”吸引了。这小锣鼓队,是由8-10岁的孩子组成,他们穿着传统衣服,化着妆,男孩跟着节奏敲打自己的小鼓,女孩则围着那还有节奏地转圈跳——找不到当时的图片了,当时来看,女孩的服装很是漂亮,女孩粉色棉袄,水绿裙子。

从大概7岁左右我就特别想进“小锣鼓队”,但是“小锣鼓队”不会轻易换人,现在想想主要有两个原因,一是能进这个队的本身就有“背景”,那时候大人都希望自己的小孩抛头露面,所以不会轻易换;二是“熟练工”可以直接上场,不用年前再培训了。所以当小小地我,第一次向大队长表达自己的想法时,他用第二个理由拒绝了我,我也很轻易地接受了。


但当我9岁时,我得到一个消息,那就是那一年,小锣鼓队的女孩子,不愿意继续跳了,因为她们长大了。当时得到这个消息时,我快速地跑到大队长的家,告诉他我想加入。我不记得他当时的回答,但是后来我真的有被选入,不过是近年根的时候。因为大队长还在劝上一届的小姐姐继续跳一年,所以拖到年根,才仓促组建了“小锣鼓队”的女子团。

被选入后,我应该是有很认真地学,大年初一那天,我也很早就起来了,早饭都没怎么吃,就跟着“锣鼓队”走东串西。每到一家,户主都会摆好大堆零食,给我们这些“小锣鼓队”,也会给大人,但大人更看重烟。

那一天,我没有想象中兴奋,只有忙乱,当跑了一天后,我拖着极倦的身体回家,耳旁还环绕着锣鼓喧嚣的余音,内心却感到空落落的,我努力回想着这一天,想起来的只有同伴们跳来跳去的身影以及最后解散的时候,我的同伴拎着满满一袋子零食,脸上开心的表情。

回家的路好长啊,长的让我有足够的时间不停地想,我为什么要加入“小锣鼓队”,肯定不是零食,因为我真的对那些不感兴趣;那可能是虚荣,我想要被关注,但我觉得好像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。正当我觉得没意思的时候,我看见不知道谁家放了一颗烟花,烟花冲到天上,开出了美丽的花朵,我怔怔地望着,突然像被点了天灵盖一样,我觉得周遭安静了,一个想法钻出了我的脑袋,那就是——我不属于这里。

我越想越觉得如此,连这个小村庄每年最壮大的“锣鼓会”我都觉得没意思,那我就肯定是不属于这里的,越走我就越坚定了自己的想法——我要离开这里。

怎么离开呢,不知道,但我知道我要做跟这里的同学不一样的事情,他们放寒暑假干农活,越来越像大人。我不能那样,我绝不干农活,为此,我没少挨骂,但是后来发现了不干农活也不会挨骂的方法,那就是学习。

我假装作业很多的样子,然后练字、抄诗词,研究几何,慢慢地,我爱上了学习,初中择校的时候,我有了选择权,于是我选择去县城读书而不是乡里,因为乡里离家不够远;再后来选高中,我就去别的市读书,再后来,我满地图找离家远的大学,于是我从黄河附近到了长江附近,就这样最后我选择在魔都安家。

现在回头看,三十岁之前,我都在远离家乡,一路南下,最最初的那个想法应该形成于9岁那年初一晚归的路上。

可能看到这里,小伙伴会比较好奇,是不是我的原生家庭不好,其实不是,我的原生家庭很平凡,父母虽是农民,但都完成了9年义务教育,甚至在知识青年下乡的年代,从下乡知青那里学到了很多好的习惯。

后来,我读到村上春树的《我是职业小说家》,里面有一段,描写他为什么当职业小说家的文字,他是在看球赛的时候,球赛落幕,他所喜欢的球队赢了,他躺在草地上,一瞬间,他当职业小说家的想法就诞生了。

我想我的思考,跟他很相像,就有那么一个“小锣鼓队”的事件是导火索,然后就开启了我的离乡征程。

现在在沪上,我感觉也很适应,就像村上春树一样,成为小说家的他人生过得也不赖。
我是上官穗懿,印象春节,有感而发,多多留言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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